国福路,红瓦黄墙小楼,苏步青的旧居曾经花木繁茂,如今修缮一新。这里已成为复旦大学“玖园爱国主义教育建筑群”,今年5月入选全国首批“科学家*教育基地”。无数后学在此追寻大师足迹,感悟先辈*。
在苏步青担任校长期间,复旦大学朝着建设一流大学的目标奋进。1984年4月,复旦大学被国务院确定为“七五”期间重点建设单位。几年的迅速发展使复旦成为全国文理科综合性重点大学,之后跨入全国首批“211工程”高校建设行列,实了历史上的第二次腾飞。苏步青老校长的办学思想和教育思想,对我国高等教育事业产生重要影响。
在船体数学放样项目的基础上,古稀之年的苏步青创立“计算几何”新学科,开辟几何研究新领域。“也知老去无筋力,尤拟攀登上险巅。”为了奋力追赶国际水平,苏步青编著我国第一本《计算几何》专著,在复旦数学系举办“计算几何”讨论班,并于1982年领衔成立了全国计算几何协作组,网罗高校和科研机构人才,有力推动了我国计算几何学的发展。
缓步曦园,草木青翠,水光粼粼,卿云亭边墙上的一首七言律诗映入眼帘。那便是1984年初夏,复旦大学名誉校长苏步青题写的诗作。
“我苏步青剩下的时间都是*的,举办讲习班就是做一点儿力所能及的工作。我这只是‘千金买马骨’,希望能有更多的大学老师为培养中学教师做有益的工作。”正是这样的初衷,让苏步青坚持举办了三届“中学数学教师讲习班”。
李大潜说:“苏先生一直鼓励年轻人要超过自己,并努力为学生们创造良好的成长环境。”苏步青先生教导李大潜“贵在坚持”,让他一生受益,并始终以严谨的态度对待教学与科研。
古有“苏门三学士”,苏步青留下“三代六院士”的佳话。在复旦大学数学系、数学研究所,苏步青与学生谷超豪、胡和生、李大潜、洪家兴、陈恕行都是中科院院士,“三代六院士”的接力传承,赓续着祖国数学事业的发展。
校园文化建设也是苏步青老校长关心的话题。工于诗词,长于书法的苏步青为曦园题诗,为重修后的燕园题字,为校园胜迹增添了诗情画意,与校园文化紧密融合。苏步青还关心支持“复旦大学学生书画协会”的成立与发展,邀请名家担任顾问,推动展览的举办,让一代代复旦学子获得艺术熏陶。
深耕数学之余,苏步青喜爱阅读古典文学、诗词经典,晚年亦时时吟诵。苏步青还坚持锻炼身体,种植蔬菜,莳花弄草,将他的寓所妆点成“紫藤萝瀑布”,门前成为一片繁花似锦的“海洋”。
年初,苏步青在一般曲面研究中发现了四次(三阶)代数锥面,论文发表后,在日本和国际数学界产生很大反响,获得“苏锥面”的美称。一边教学,一边做科研,苏步青深耕仿射微分几何领域,发表四十多篇论文,被学术界称为“东方国度上空升起的灿烂的数学明星”。
年从复旦数学系毕业,顾泠沅扎根青浦,投身乡村基础教育,受到恩师苏步青的深远影响。1883年顾泠沅曾参加苏步青举办的第一届讲习班,1992年他主持的上海市青浦县数学教改实验小组获得第一届苏步青数学教育一等奖。“苏老亲自给我颁奖。他还叮嘱说:‘你是我的学生,你好好干’。”顾泠沅不负恩师的嘱托,用45年让“青浦实验”的中国经验惊艳世界。
毕业后,忻元龙任职于复旦大学数学研究所,后来给研究生上课,差不多讲了10年的《黎曼几何》。课程内容有所发展,却都建立在苏步青先生授课的基础上。“苏先生带学生不光是着重他自己所研究的方向,更是引领学生朝着更新的更重要的方向发展。”近年,忻元龙关于黎曼流形中的极小曲面的最新研究成果在国外出版专著,他不忘在扉页向恩师苏步青致谢。
回忆受业于恩师苏步青的时光,有一个场景,过去40多年,忻元龙和见证者依然难以忘怀。上世纪70年代后期,苏步青提议举办讨论班,阅读国外最新学术成果,进行学术报告和讨论。为了培养教师中最年轻的忻元龙,每次都由他作报告。1977年的夏天,台风过境,暴雨来袭,复旦校园里积水很深。没想到75岁的苏步青先生拎着鞋子,趟过积水,在早上8点前赶到会场,让忻元龙准时开始报告。学生们都被苏步青感动得眼眶湿润。
年逾古稀,苏步青老校长事必躬亲。走在校园里,他常常拾起废纸团,帮助拧紧水龙头,提醒学生不忘关灯,俭朴节约的风范令师生崇敬。
苏步青说:“名师不一定出高徒,严师才能出高徒。”他治学严谨,也对学生严格要求。他注重培养学生*思考和创造能力,不喜欢学生说“不太懂”,认为“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当学生疏于阅读文献,在讨论班报告不佳,就会被“挂在黑板前”,颇为难堪。
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