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唤客尝。金陵子弟来相送,欲行不行各尽觞。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李白《金陵酒肆留别》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短歌行》
酒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范仲淹的《苏幕遮》
喝酒御寒是元人饮酒的功能之一。如杨允孚《滦京杂咏一百首》:“冷入肝肠酒强支”。元代许多配制酒都具有药用*,比如菖蒲酒就具有清心、明目、化痰等*。
酒可以助兴,使节日气氛更加浓郁,比如元淮《人日书怀》中说:“便好踏青穿细草,不妨携酒骤鸣镳”;朋友相逢不易,欢饮以助兴是必不可少的。比如刘因《欢饮》中说道:“当其会遇时,岂无事相违。今朝好风色,不饮君何辞”。
古代社会的文化娱乐主要体现在歌舞和诗词方面。此两方面与酒的联系都是十分密切的。一方面酒与歌舞的联系,上层阶级在进行饮宴活动时多有歌舞相伴;同时因为元代酿酒产业的发展,酒店数量较多,竞争较为激烈,因此歌舞也成为招揽生意的手段。比如陈旅的《分题得车摇摇送方叔高之官》中说:“蓟门南头卢水流,燕姬十五居酒楼。弹筝唱歌〈折杨柳〉,落日车前劝郎酒”。
中国酒文化源远流长,在元代进入一个特殊发展时期。元代虽然存在时间不长,但是经济文化交流却得到空前发展,酒文化也得以增添新的内涵,这在元代诗歌中具有十分明显的体现。
酒的社交功能在民间也得以发挥,比如邻里之间情感交流就离不开酒,如乃贤的《题罗小川青山白云图为四明倪仲权赋》中云:“漉酒屡招邻舍饮,放歌还趁钓船归”;王冕也在其《秋山图》中说:“东邻酿熟呼西邻”。
酒是元代社会交际的必备佳品。一方面上层阶级为显示富贵,宴请会客皆是无酒不欢。如元朝上册显赫贡师泰在《送陶翁归豫台》中说:“入室亲朋罗酒肆,上堂儿女换衣裳”。可见,就在上层阶级的社交中占有不可替代的位置。
酒还可以消愁。饮酒可以发泄不良情绪,排遣心中苦闷,从而使心情平复。元代诗人常常会因离别而愁绪顿生,如王翰《寄别刘子中》:“几欲西风斟别酒,不堪零露满衣巾”;许衡的《别友人》:“良朋不易得,此去复谁群?别酒无劳劝,浓愁已自醺”;除了离愁,思乡亦使人愁。比如黄庚《夜座即事》:“易醉愁边酒,频归梦里家”。
杜甫离开成都,到了梓州(今四川三台),在射洪瞻仰陈子昂遗迹时,杜甫陪王侍御在通泉东山野亭饮酒,说“江水东流去,清樽日复斜”,饮至天晚,尚不停杯,“狂歌过于胜,得醉即为家”,还赞美“射洪春酒寒仍绿,目极伤神谁为携”,以至后人吴陈琰说:“射洪春酒美,曾记少陵诗。”
作为西南地区最繁华的城市,成都同时也是酒肆、酒楼最繁华、最密集之地。陆游《楼上醉书》中说:“益州官楼酒如海,我来解旗论日买。”说的就是官酿机构卖酒的盛况。而说到民间酿酒,苏轼不可不提。在《东坡志林》中,他还为后人留下了酿造蜜酒的方法:“每米一斗,用蒸饼面二两半,如常法,取醅液,再入蒸饼面一两酿之”
花蕊夫人《宫词》中也有描写蜀宫夜宴的诗句:“苑中排比宴秋宵,弦管筝琮各自调。日晚阁门传圣旨,明朝尽放紫宸朝。”“管弦声急满龙池,宫女藏钩夜宴时。”“夜深饮散月初斜,无限宫嫔乱插花。”
唐代成都城南万里桥一带民间酒业生产和销售亦颇为有名。唐代张籍《成都曲》就有名句:“万里桥边多酒家,游人爱向谁家宿。”可见游人往来不绝,酒家生意兴隆。可处处酒家好,游人反而不知留宿何处更好了。到了五代十国时期,前蜀宰相韦庄《南邻》有“南邻酒熟爱相招”,前蜀高僧贯休《大蜀皇帝寿春日进尧铭舜颂二首》有“家家锦绣香醪熟”,前蜀著名词人牛峤《女冠子》有“卓女烧春浓美”,这些诗句都反映了成都酿酒业的发达。
唐代的酒业经过魏晋南北朝,在技术上和生产规模上皆已有了很大发展。随着经济的繁荣,官、私饮酒之风大盛。唐明皇、唐僖宗流亡成都期间,行宫日常所需用酒也主要取自成都官府酿酒作坊。《岁华纪丽谱》引《旧记》记载,唐明皇曾“至成都,市酒于富春坊”,可见当时成都“富春坊”酿酒享有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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