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游戏,现在想想,之所以流行,恰是因为其中*.博的意味。也正因为这点儿*.博意味,我家里,大人是严格禁止去玩的。我爸还附加了一个“不卫生”的禁止理由。的确不卫生,在地上拍来拍去的,过后还收藏在衣服口袋里;更甚至,像我这种“家里没资源”的,还会去公共垃圾桶去捡来凑着去玩。所以,别说参加,就是想参加,在我家,都是“罪过”。
跟“统治秩序”很相似,在“顶级”这个层面上,还存在“细分”——同样是“横画儿”,因为品牌不同,就有了“细分层级”,大概四级:一般横画儿、无敌、中无敌、大无敌。
烟盒不玩了,人长大了,却一直保留着那些承载少年回忆的“大无敌”。直到今天,有些还被当作书签,夹在书里。不过,随着“读书”这件事的荒废,书都找不到了,它们,也就自然找不到了。
或许有一天,见到小时候的自己,就把所有都给出去,跟ta说:可以拿去送给小朋友们,搞不好,能收获比“赢”更多、更清纯、更美满的快乐呢
我家,爸妈都不抽烟,可巧,最相近的几家邻居,要么也不抽烟,要么抽的是没有包装的旱烟;所以,因为“资源缺失”,在“拍烟盒”领域,我算是“后加入”者。
拥有太多“大无敌”的我,提早结束了“适龄游戏”;再看他们玩,就跟看笑话似的。后来稍长大了些,再看小孩子在地上拍,就想“缅怀”式地观摩一下,却发现,拍的已不再是烟盒,而是“洋画儿”了。
玩过类似“*.博游戏”的都知道,这类游戏中,技巧,也就是拍、扇的“手段”,只是一个方面的要素,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甚至同等重要的方面,就是“下.注”——下.注“得当”,就能抢到先机。那怎么才算“得当”呢,首先就得“通晓”所谓“计筹”的规则。
恐怕,看到这儿,都能猜出“后来”——我让那丢了“中华大无敌”的家伙追着打了一礼拜。最后无比屈辱地“吐出”了那张“鲜血换来”的“中华大无敌”。
如上述,当时的烟盒,按种类,分为普画儿、精画儿、滑溜画儿、横画儿四个“主档次”。所谓“普画儿”,是最基本也是最“低廉”的,是那时候“平装”*的包装纸;那种*价格低,内衬的不是锡箔纸而是粗纸,更多见是灰色的。普画儿是最低值的“筹码”,通常不论*的品牌,一律每张“赋值”最基本单位,比如,称“一百”。
更神奇的我是,在西郊姥姥家我姥姥她老人家的缝纫笸箩里,发现一个白色上面密布很多小星星的精美烟盒!不,还可以叫“一盒烟”——里面还有三四支,过滤嘴是从没见过的白色,显得特别新奇。为图谋烟盒,我竟倒行逆施地把里面那几支精美的“白嘴烟”扔掉了(好过抽掉),被我姥姥发现,好生偷摸责备了一通。下一次再去(通常间隔至少半个月),老家人“偷摸”给了我两个那样的空烟盒。
再就是“横画儿”,就是今天随处可见的软包烟形制——外包装纸的封口在下端,把烟盒拆开,是“横向”的,而前面说的那些,都是外包装纸封口在两侧,烟盒拆开,是竖向的,今天已见不着了。那时,只有很少的*品牌会顺着国际惯例,给出口或预备出口的*作横向折叠封底的包装,肯定是“滑溜”的、过滤嘴的,在平常百姓家,不说几乎见不到,也的确十分难得。故而,“横画儿”,就属于“顶级”,赋值“五万”起,也分品牌。
不过,正如毛姆还是谁反正是西方文化名人所说——年轻人普遍不听长辈的话;加上所谓“*.性是天性的群体式社会性延伸”的“准理论”,到底还是捡了两三个看上去还算干净的烟盒,学样叠了、挝得大差不差,找了两三个目测“界面友好”的小伙伴,“下场”了!
但却有了收集*盒的小爱好。很小。说的是程度。远不如第一个工作单位的摄影师老大哥那么痴迷。老大哥不抽烟,却是烟盒收集*友。不过,他收集的都是“硬盒”。那阵子,一有比较特别的硬盒,就拿给他。后来离开那家单位,烟盒也还是见到漂亮平整的不舍的随便扔,家里边边角角藏了不老少。整理的时候,跟差不多同龄的妻子讲“大无敌”的故事,收到“同类”故事的“反馈”。
妻子并不反对我抽烟,正如也不支持。但若有机会,比如可以买免税烟的时候,还会买些带给我,除了“定势”的“少抽”劝告,还会指着偶尔遇到的“软包”说:这要是放在当年,也能算“大无敌”了吧。
我把那三张白色带小星星的烟盒跟所有“中华大无敌”一起珍存起来,找了一天,壮着胆子抽了一张去问“打抢”风险极高的“前辈达人”,被告知:这特么是“七星”,大无敌里面的大无敌!大到什么程度呢?没法“估值”,肯定“上不了场”,连那家伙都再想要也不敢抢,因为怕我家有“大高干”。
有话要说...